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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征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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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征兆

“請不要這麽說,安室先生。您已經幫助我很多了。”

早川花英盯著低頭幫她處理傷口的金發青年。

額前碎發柔順的散落,那雙藍灰色眼睛格外專註,臉上明明沒什麽表情,卻能品出溫柔的味道。

有一種被珍惜的感覺。

有點……像早川爸爸。

早川爸爸就是這樣,太過溫柔,一旦出了什麽事,總覺得是自己哪裏做的還不夠全面,才會讓其他人受到傷害。

早川花英沈默了幾秒小聲問:“安室先生是認為……因為您,我才會受傷的嗎?”

千萬不要是這樣啊。

金發青年:“難道不是嗎?如果沒有遇見我,你就不會被逼著接受訓練,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了吧。”

早川花英:“……”

完蛋,安室先生居然真的在自責,真的認為是因為他,她才陷入現在這樣危險的環境。

“所以……橫濱那時候,您才一直拒絕我靠近?”

千萬不要是這樣!!

然而,金發青年沒有如早川花英所願,他很爽朗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靠近我會變得不幸哦。就像現在。”

“……”

早川花英忽然有一瞬間的茫然。

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麽。

她……七年前,是不是不該寫那樣一封信。

十歲那年,她在東京米花町五丁目終於找到了新開業的毛利偵探事務所。也是在那一刻,她終於確定了柯南世界的時間線。

一切事情都還未發生,一切意難平的遺憾也許都可以撫平。

模糊的記憶中她曾非常喜歡柯南世界的警校五人組,對剛畢業,只是覺得當警察就不會倒閉的萩原研二的死分外意難平。

真的是太痛了。

他只是想要一份不會倒閉的工作,為什麽要用命去換呢?

哪怕他工作多年後,殉職在崗位上,她都可以說服自己,為什麽是剛畢業,才踏出校門,人生的長路還沒開始多久,就結束了呢?

這份過於黑色幽默的結局,讓早川花英無法接受。

她在七年前給警察學校的萩原研二先生送去了一封匿名信。

那是一封死亡預言信。

裏面包含了他,松田陣平,諸伏景光,和伊達航四個人的結局。

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相信,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活下來。因為之後橫濱陷入了港-黑首領更疊帶來的巨大混亂。

再然後,龍頭抗爭爆發。

早川爸爸死了。

等她從一切變故中回過神時,時間已經過了很久。久到早川花英看著東京警視廳的電話都不敢打過去確認。

她怕得到壞消息。

那時候,失去爸爸的她一定會崩潰的。

現在,看著眼前的安室先生,早川花英有一瞬間的後悔。

是不是,她那封信真的改變了什麽。

不是後悔萩原他們可能會因此活下來,而是後悔,沒有經歷過同期死亡痛苦的安室先生,真的能很好的潛伏在組織嗎?

磨難和痛苦打擊著他,同樣也造就了他。

她不想因此害死安室先生。

“才沒有不幸。”

早川花英小聲反駁,“這是我自己的選擇,在知道你們是非法組織的時候,我超驚喜的好嗎?”

我是個壞蛋,警察先生,請不要對我這種人太溫柔啊。

“哦?”安室透擡頭,露出意外的神色。

“我討厭橫濱所有的黑手黨。加入你們,我將來應該就能給爸爸報仇了吧。”

早川花英把早上琴酒在車裏逼問她時,她給的理由又重覆了一次。

安室透微笑:“組織可不會為了你對上橫濱的黑手黨哦。”

早川花英連忙搖頭:“我才沒有利用組織報仇的想法。我的意思是,經過組織的訓練,想必我一定能在橫濱調查出殺害爸爸的兇手,然後親手報仇!”

早川花英一臉堅強:“所以,受傷什麽的,都是我通往目的地的勳章。”

“噗!”

金發青年轉頭笑出了聲,在看到女孩譴責又帶著委屈巴巴的目光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頂:“早川,很努力啊。”

早川花英眨了眨眼,心臟慢了半拍。

曾經爸爸也是,拍著她的頭,笑著說:“花英醬,很努力啊。”

她從來不是天才。

她的每一個腳步都是靠努力才走出來的。

“餵,早川,你不會哭了吧。”

金發青年手忙腳亂的從茶幾上抽出紙巾,“別哭啊。”

“我才沒有哭!”

早川花英搶過紙巾,沾了沾有些濕潤的眼眶,“我沒事的!我會很努力的。我會好好生活的。好了,安室先生,時間不早了,今天好累,我要休息了!”

“真的沒關系嗎?”

“當然!請不要放在心上。”早川花英咬了咬唇,堅定的說:“我很好!”

*

從早川花英所在的安全屋離開,安室透擡頭,看著十二樓客廳的燈光熄滅,接通耳機:“我十分鐘後到。”

貝爾摩德發過來的是組織的一處秘密據點。

平日都是作為酒吧正常營業,偶爾組織成員會在那聚會。

酒吧環境昏暗,音響播放著舒緩的西語小調。是因為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美國調來的嗎?

安室透漫不經心的收集著沒什麽用的情報。

“波本!這邊!”

金發美女對門口進來的人揮手。

安室透徑直走到吧臺,對服務員說:“來杯波本加冰。”

吧臺旁不止有貝爾摩德,還有琴酒和伏特加。

瞧見波本終於到了,本來在一旁和其他狙擊手交流的基安蒂露出看好戲的表情,她拉著搭檔科恩擠了過去。

“琴酒,今天訓練的怎麽樣?”基安蒂問。

銀色長發的男人咬著煙“哼”了一聲。

安室透從吧臺服務員接過酒杯,輕輕晃動,圓球冰塊撞擊杯壁發出輕輕的“嘩啦”聲。

“一身傷,琴酒怎麽可能會手下留情。”

“咦?”基安蒂興奮的笑:“波本你怎麽知道?啊,你今天來晚了,是剛從你那小寵物那出來?對不對?怎麽樣?有沒有好好安慰她?哭了嗎?”

琴酒瞥了一眼。

金發青年露出笑,微微扯開襯衫的領口,氣質也從溫柔變成危險:“當然有好好安慰。我又不是琴酒。”

貝爾摩德敲了敲杯:“別太過分啊,波本。說起來,朗姆怎麽回事,這麽輕易就讓一個小女孩見到代號成員。暴露的話,他負責嗎?”

“朗姆怎麽想的,我並不知道呢。”安室透晃了晃手機,“他從不露面。”

“嘁!”基安蒂灌了一口酒:“就討厭你們情報組,各個都是神秘主義。琴酒,你肯定審問過了吧?那女孩沒問題吧?”

伏特加在一旁開口:“大哥從不失手。去基地路上問過了。和橫濱黑手黨有仇。希望加入組織能得到訓練好報仇。”

“啊呀,果然是天真的小女孩。”貝爾摩德單手托腮,“欺騙這樣天真的小女孩,波本,你的良心不會痛嗎?”

“良心?”安室透笑:“我可是個好人呢。”

基安蒂作了一個嘔吐的表情。

貝爾摩德還是不怎麽放心:“琴酒,過於天真的小女孩可是不適合組織的。曾經有過例子不是嗎?”

基安蒂一聽這個就更興奮了:“所以,有一天我要送一顆子彈給那張漂亮的臉蛋嗎?”

琴酒想起在訓練基地可憐兮兮卻一直堅持的女孩:“目前來看,她還算有點覺悟。就是資質太差了。至於背叛……哼!她的目標是橫濱,和我們沒有關系。出賣我們對她沒有任何好處。”

“能得琴酒你這樣評價……看來我們的小女孩還算不錯?”貝爾摩德若有所思,“未來我們會多一名代號成員?”

“不。”貝爾摩德很快搖頭:“這還太遠。不過……如果是未來代號成員,波本,你就不要太過分了。”

“不要隨便汙蔑我好嗎?”安室透抗議。

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:“你今天這麽晚到,難道不是去撩撥人家小女孩了嗎?”

安室透正色:“我只是為了確保她能完成朗姆的任務,成功潛入港-黑好吧?貝爾摩德,港口黑手黨的人你也接觸過,幹部除了一位是女性,其他男性都年輕的過分。尤其是那位重力使,真是帥氣又有氣勢的年輕人呢。”

貝爾摩德臉色變了:“別提那群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好嗎?!”

基安蒂:“啊哈!居然有人能無視千面魔女的魅力,我倒是想見見!”

貝爾摩德這女人居然會吃癟,這可太讓人興奮了!

“不就是一個叫你大姐(中也),一個叫你老女人嗎(芥川),至於這麽記仇?”

安室透一點都不客氣的把橫濱商務會談時發生的事情說出來。

“波本!”貝爾摩德恨恨的咬牙,“那不過是根本不懂女性魅力的小鬼罷了!怎麽,你故意提起那位重力使是什麽意思?”

金發青年單手托腮:“沒什麽意思,就是怕朗姆竹籃打水一場空。我們的女孩被帥氣又有氣勢的重力使誘惑到怎麽辦?小女孩總是會對帥氣的男孩子充滿幻想,不是嗎?”

“所以你決定先下手為強?居然因為這種理由親身上陣,波本,你果然很糟糕啊。”

安室透笑的意味深長:“那畢竟是個美人,我又不吃虧。”

“啊!琴酒在那邊當惡人,波本你在後面裝好人,嘶——”基安蒂不適的打了個哆嗦,“你這個黑心男人真可怕。”

還是科恩更可愛。

基安蒂八卦聽夠了,拎起科恩:“走。離人渣

遠點,可別學壞。”

又喝了一會兒,酒吧裏聚會交換情報聊天的組織成員漸漸散去。

三天後,波本向琴酒提出申請:“我這裏有個任務挺適合早川參與,體能訓練先中斷吧。總要看看她腦子夠不夠用。”

琴酒想了想,批了同意。

早川花英從被暴打中解脫,見到安室透的瞬間差點淚奔:“安室先生!QAQ”

金發青年上前摸了摸女孩的頭:“就當休假。”

“謝謝!QAQ”

早川花英:“安室先生,你是不知道,琴酒老大這幾天瘋了!”

“嗯?”

“每次訓練休息間隙,他都派人對我使美男計QAQ!”

“噗!”

安室透沒忍住,“怎麽回事?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早川花英很疑惑,“說起來他找來的人都很……一群頭發染成橙色的妖魔鬼怪……等等!”早川花英一臉臥槽:“我的媽呀,我沒想多吧!”

安室透:“……沒有。噗!哈哈哈哈!”

不行,他忍不住了!

早川花英狐疑的看向身旁笑個不停的金發青年,她有理由懷疑,這裏面一定有安室先生搞的鬼!而且她有證據!

安室透忍住笑:“沒事。你就……當訓練了。之前聊到港-黑,我說港-黑重力使是個帥氣又有氣勢的年輕人。琴酒他可能是怕你潛入後反被敵方美男計策反。就……提前給你打打預防針。放心,他又不知道你和港-黑重力使認識。”

早川花英臉上表情一言難盡:“安室先生,你可把我坑慘了。”

“那、抱歉?作為補償,給你個好消息怎麽樣?”

“什麽好消息?”

“以後我會正大光明的去看你哦。如果你有什麽麻煩,也請盡可能放心的依賴我吧。”

“誒??”

這下早川花英是真的震驚了。

這究竟是什麽天使?一點都不組織了好嗎?

金發青年低頭,看著一臉驚訝的女孩,摸著下巴說:“總不能辜負你的信任吧。”

早川花英:“…………”

“難得有人這麽信任我。”金發青年似乎因這點真的很高興,“不能辜負啊。”

早川花英心頭忽然湧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覺,說不清。她擡眸註視著笑瞇瞇的金發青年,莫名渾身發冷。

這似乎是一種征兆。

一種事情往脫軌方向狂奔的征兆。

波本在組織隸屬情報組,通常情況,他的任務都是和行動組一起完成。

偶爾單獨行動,也都是收集情報。

說起來,需要他親自出手殺人的次數並不多。

這次他的任務當然也和殺人滅口什麽的無關。

“被森首領掐住走私渠道的感覺,真的是太糟糕了。”

安室透打開筆記本電腦操作幾下,放出一張地圖。

“早川,現在你也算組織的人,有些事你應該也知道。咱們組織是個大型非法組織,這個你是明白的吧?”

早川花英默默點頭。

“既然是非法組織,那必然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。我們組織武器槍械有百分之五十是從橫濱走私來的。剩下百分之五十是從其他渠道。”

“說起來,上周我去橫濱就是為了和港-黑的森首領談合作。雖然說那次合作談的還算順利,但……嘛,未來誰知道呢。既然橫濱這邊的渠道隨時可能出現問題,我們就需要擴大其他渠道。”

早川花英:“…………”

為什麽會出問題,組織難道心裏沒點數嗎?說起來,琴酒老大一點都不像被處罰的樣子。組織boss難道也覺得用武裝直升機掃射東京塔沒有任何問題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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